吉吉,这名仅随我们二十余日的家族新成员,原名为点点,转投我宅后,女儿赋予其“吉祥”之意,戏称“向吉”。我笑她,她却笑纳。此犬,我疑是债主化身,短短几日,便逗得女儿泪洒数回,我亦泪雨纷纷。吉吉本为同仁所养,听闻我欲收养,便慷慨相赠。初始,家中对此意见不一,我与女结盟力挺,夫君却言我们热情不过三朝,终拗不过我们,勉强应允。
一夜,自友人处晚归,惊喜发现一头毛色金黄的小家伙蹭至脚边,尾巴摇摆如拨浪鼓。我心中欢喜,呼唤其名,蹲身共嬉。它那身毛绒绒的,手感颇佳,黑亮鼻头,粉嫩舌头,与我格外亲昵,我笑骂间,心中暖流涌动。
嬉戏后,起身惊觉,这小家伙竟腹泻不止,家中各处,皆有它的“足迹”。心慌意乱,忙于清理之际,亦思索原因。夜已深,急切上网求医,那一夜,在焦虑与欣慰中交替度过。晨起,女儿对吉吉的呼唤声充满惊喜,抚摸间爱不释手,连上学都依依不舍。此后,我与女每日匆匆归家,首要之事便是探望吉吉。
吉吉初染感冒,家中不免凌乱,却无损我们对它的喜爱。它喜与人亲近,每见我们归来,欢呼雀跃。我等在沙发上看电视,它便在客厅里溜达;我上网,它便躺于桌下。它那乌亮的眼睛常盯着我们,似欲攀沙发或床铺。零食当前,它那固执的眼神,尾巴摇摆的示意,或假装生气发出的低吟,总令我惊叹于犬之灵性与自然之神奇。吉吉爱出游,女儿一有空便带它散步,引得小区孩童纷纷来探。
吉吉可爱又机敏,端午假期间,我们带它游历,夜宿北京,它竟在车内守规矩,不越雷池一步。它车上安睡,偶尔挥爪与我嬉戏,饿了便轻声叫唤,女儿便忙喂食。夜晚散步,它总欢快地小跑在前。夫君趁我们逛街之际,为吉吉购得小碗,见它欢喜,他亦乐得像个孩童。
吉吉腹泻不止,我们心急如焚,求医问药,喂其孩童感冒药。它不情愿地吞下,女儿在旁轻声安抚。一日,它终排出健康的大便,我们欣喜若狂。
然而,灾难接踵而至,连日阴雨,吉吉再染感冒,后腿抽搐愈发严重。初时不以为意,以为感冒所致,岂料病情恶化,直至全身抽搐,口吐白沫。我们心怀希望,却见吉吉每食愈受煎熬。
女儿心疼吉吉,每次它艰难地爬向我们,她便泪眼盈盈,轻声安抚。我每次归家,心情沉重,生怕一步之遥,吉吉已离我们而去。每次开门,见它蹒跚而来,心中五味杂陈。
吉吉离世,日常点滴,皆成回忆。心痛与自责交织,如女儿所言:“早知如此,我们便不应带吉吉回来。”是啊,我们鲁莽无知,未能深知爱犬之道,若事先了解更多,或许吉吉仍在电脑旁,安然打呼。
爱,需理性。以此文,纪念带给我们欢笑与泪水的吉吉。